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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我最近頭髮少了很多,考慮手術來解決這個問題,你可以幫我評估看看,這樣的花費會是多少?”

 

把病人的頭髮整個梳了一次,禿頭面積不小,而且一次雖然會大幅改善,看病人的年紀還還很年輕,或許手術完一陣子,他又覺得還不夠需要加強。

“大概一次也要X千株,費用大概是XX萬元“

”先這樣子手術一次,再看是否還要再追加,等一年左右再說“

聽到這個費用,病人看起來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了,靦腆地笑著說,

”那我先回去想想再說好了“

 

這樣的場景總是要在診間上演好多次。

 

植髮一次的費用的確不少,畢竟需要消耗那麼多人力跟時間。

 

所以一聽到機器人代替手工,很多人肯定會開始想像,既然醫師可以少掉一部份的辛苦工作,還有醫師需要幫忙的人力也不再那麼多,那肯定費用會下降一些的。

 

病人不用花大錢,醫師得到合理回報,機器人廠商拿回適當的利潤可以存活下去並繼續讓機器人更精進。

 

如果事情可以這麼順利,那真是好棒棒對吧。

 

但是沒那麼容易,光是要一批人願意接受訓練,長時間工作並且把植髮手術的技術跟流程練習到爐火純青就是要耗費醫師大半的精力,畢竟植髮不像其他手術只要一個人動刀其他人幫忙就可以搞定所有的事情,需要團隊所有人都上軌道才能有個成功的植髮手術。

 

那你肯定會說,買了機器人不就是要省下這些管理人力的成本?這些難道無法回饋給病人?

 

乍看好像是這樣沒錯,但是機器人目前最多只能做到扎洞的步驟,光靠機器人要完成所有的植髮工作,還得再等個一兩年,最快。

 

更何況,即便光靠一台植髮機器人可以完成所有植髮步驟,還是得人為操作監測,並且計數所有的取下的毛囊,了解取下的毛囊品質的優劣,甚至在機器人表現不佳時要知道如何調整,甚至遇到很難取的頭皮知道要改由手工或是其他方法來處理,達到醫師跟病人共同的希望。

 

這樣聽起來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對吧? 

 

上述的這些臨場應變在在都需要醫師有扎實的外科訓練跟豐富的臨床經驗,這就像是萬里無雲的晴空要機師把飛機開上天空再平安降落,肯定是大多數機長都做得到,但是要在狂風暴雨中甚至是雙側引擎被鳥擊之後再將飛機安全架落,讓所有旅客全部平安歸來,那肯定是要平日熟稔所有飛行意外狀況以及適當對策的機長才有辦法。

 

不過,也不是說只有有經驗的醫師才能夠擔當這樣的手術,如果初入門的醫師能夠接受良好的訓練,熟稔頭皮的狀況,一步一腳印地累積經驗,當然也能夠勝任。

 

有點扯遠了,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醫師來幫您手術,費用還會是重點嗎?

 

哈,當然會,對吧,畢竟這些非必須性的手術,會讓病人決定要不要做,會不會傷荷包肯定是重點。

也因為如此,一開始總是會有一些人會願意削價來招徠客戶,累積自己的經驗,可是如果沒有跟病人保持良好的互動(因為植髮結果要一年半載才會知道),也沒有持續學習讓自己的知識跟技能更精進,只是一味地在價錢上動腦筋,忙了半天也不曉得自己手術的結果是否理想,只知道不打廣告病人就不來。像這樣只是把植髮手術當成商業行為來經營,對於認真把植髮手術當成醫療行為的醫師們而言相信是很不樂見的。

 

畢竟醫療具有相當的不確定性,如果大家都是一個模子鑄出來的,當然沒有問題,可是人有高矮胖瘦,甚至光是一個頭皮,有些人硬,有些軟,有些人不發炎,有些人狂長痘子,有些人是隨便打個洞拔出來的毛囊都很讚,有些人則是不管醫師用手工打洞,機器人怎麼鑽怎麼都不對勁,這時如果不是有經驗的醫師,知道何時該補強,何時該住手,甚至先跟病人溝通因為取毛囊的狀況不如理想手術的結果可能跟原先說明的狀況不同。等到一年半載之後病人才發現結果不如預期,事前又沒有溝通好,當然就會得到植髮效果不佳的結論。

 

價格固然重要,對於每個手術步驟認真要求的態度跟對每個人的尊重才是更無價的。

 

最後再回到主題,植髮機器人要進步到什麼地步,才會讓價格可以降下來嘉惠想做手術的人?

第一,機器人能改善到醫師能用最少的人力就可以完成植髮手術,真正能幫醫師節省人力以及管理人力的成本

 

第二,機器人的速度要夠快,不只取毛囊,還有未來即將發表的植髮新功能,都得有夠快的的速度才行,節省醫師的時間成本

 

第三,機器人的故障率跟維修費用都得降低才行。

 

就上面的現實面而言,機器人大約已經完成五六成了,對從事FUE的醫師而言算是很大的助力,只是機器人的售價跟耗材都還是居高不下,另外即便有機器人當號召,如何跟其他執業醫師或團隊做出區隔,不管是醫療品質跟行銷上對有意願使用機器人的醫師團隊都會是一大考驗。而且對於醫療品質的管理還有行銷的成本也都會墊高醫師經營的成本。

 

又要快,又要好,又要便宜,真是不容易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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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ts-1001224_1920.jpg一位年輕的男生帶著女友推門進來,頭上戴著挺潮的棒球帽,有點靦腆地笑著坐下來,問他想看什麼問題,這男孩一邊把帽子脫下來一邊不好意思地說要看頭皮的問題。望著剛脫下棒球帽之後的凌亂髮型,乍看並不會很少,不過經驗告訴我們,沒有人會願意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看。

 

於是站了起來把他前額的瀏海往後撥之後便看到在前額一大片地方有不少又短又細的頭髮,看起來搖搖欲墜,如果再不好好處理,讓這些頭髮繼續脫落的話,那可真會讓這位小帥哥的禿頭級數很快地上升一兩個檔次。

 

看到他的狀況,心想如果他願意服藥,其實還是可以靠口服藥讓頭髮從繡花針變回鐵杵,讓細髮變粗回來,真的還不夠粗,不夠密的話再來動手術。

 

無奈這年輕男孩很在意網路上寫的副作用“性  功  能  障  礙”,感覺已經被徹底洗腦了,容我再怎麼努力解釋,發生機會很低,只有千分之三,而且停藥大部分人都會恢復正常,一邊聽我說著,他也一邊很堅持地搖頭。

 

大概他腦子裡想的還是,萬一我是少數中的少數,那我該怎麼辦,看著他身後乖巧甜美的女友,猜出他應該有些顧慮,就也不想多為難,就繼續聽他怎麼說。

 

重點終於出現了,這年輕人不想吃藥,但想用植髮來彌補他目前的缺憾,沒錯他用的字眼就是我很常聽到的那四個字,“一 勞 永 逸”,他想要一勞永逸解決他的禿頭問題,而且他不想要割頭皮的手術來取毛囊。

 

光是一勞永逸就已經聽的有點頭皮發麻,雄性禿是只要有雄性賀爾蒙,有家族遺傳的基因,隨著逐漸年長,就會越來越嚴重,植髪只能把缺陷補上,填補空隙,但終究不能抵擋住先天體質容易掉髮的傾向,尤其這病人還這麼年輕,掉髮的狀況還會有變化。

 

於是再開始跟這位年輕人溝通,不想吃藥,沒問題,好好擦藥,不想割頭皮取毛囊,沒問題,我們就用FUE取毛囊,相對不痛,癒合也快,還可以用同樣的株數取得更多的頭髮。

 

不過在他下最後決定,還是請他形容一下自己父親禿頭的狀況,結果聽起來是嚴重的前額禿加地中海型的禿頭,這下可好了,於是得反過來要求他務必好好使用外用藥物來控制掉髮的狀況,讓植髮的結果更臻完美,不然種完不理,這樣的結果長時間下來反而不美。

 

現在的植髮手術可以算是成功率相當高的毛囊重建手術,只要手術醫師跟團隊在手術當中控制好毛囊的品質,以及植髮的密度,絕大多數的病人都可以看到明顯改善。只是想的長遠一點,如果只靠手術,不再做其他任何處理,面對基因造成的雄性禿掉髮,光只有植髮,完全不去調整容易掉髮的體質,一邊重建,一邊繼續掉髮,這樣想要一勞永逸,尤其是剛開始掉髮的年輕人,真的很難

!  

 

植髮醫師可是一步一腳印照著現有的醫學知識來幫病人完成毛髮密度重建的外科醫師,而不是會法術的法師或是變魔術的魔術師,隨便念念咒語或是揮一揮魔術棒就像廣告一樣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要一勞永逸可以,可是也要照著規矩來,不能光說不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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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聽起來像是leverage的概念,用最小的力氣達到最大的效果。

 

有這麼好的事情嗎?相信很多人心裡會嘀咕。

 

的確是有的。只是在回答這問題前先瞭解一個英文的說法,叫做cherry  pickinig。

 

看字面好像是採櫻桃,實際上指的意思是挑對自己有利的,就像在採櫻桃或草莓一樣,大家都會去挑好的,有點像中文裡的“柿子挑軟的吃”,只是東西文化不一樣,柿子要挑軟的,櫻桃要挑硬的,不管軟硬,都是挑對自己方便有利的就對了。

 

在植髮手術中cherry picking 有什麼意義嗎?毛囊有啥好挑的呢?

 

還記得一株毛囊單位裡有些是長一根頭髮,有些是兩根,三根這件事嗎?

 

想想如果多挑一些2根3根的毛囊,那麼1平方公分種30株就不是30根頭髮,那就是70~90根頭髮,相當接近一般人的100~120根頭髮。

 

有人會問FUT皮瓣術不行嗎?是的,FUT沒有辦法做像FUE cherry picking 這種動作,因為FUT是在固定區域裡切下一整條頭皮來拿到預計數量的毛囊,範圍內的毛囊的分佈根頭髮的數目都是固定的,沒得挑選,想要多一點頭髮只能把傷口拉長或加寬,沒有商量的餘地。

 

FUE就不一樣了,FUE是可以挑選自己想要的毛囊。

 

可是FUE也不能連續取毛囊,把附近一整片毛囊都扒光,萬一這樣做,這一整片毛囊都沒了,豈不是變成圓禿禿一大片。

 

FUT可以縫起來,所以毛囊被拿走的傷口會被關起來,兩邊對齊縫合,等癒合好只剩一條細線的疤痕。

 

FUE洞很小,不用縫,三五天傷口就會好,可是因為毛囊整株被取走了,剩下的傷口癒合好就剩一個小白點,一大堆小白點集合起來就是一大塊疤痕,可是這些小白點如果只有每3到5株毛囊才會出現一次,就不會那麼醒目,也不會被人發現密度減少。

 

題外話,這取毛囊的方式有點像日本小偷裡的”空き巣”專門闖空門的,聽說高竿的傢伙不會一次把重要的金錢或是貴重物品拿光,只拿一點,讓你以為自己不小心在哪裡掉錢,其實是遭小偷,因為主人不自覺,不會提高警戒心,所以小偷可以再闖空門,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沒錯,如果小心使用FUE取毛囊讓毛囊的密度減少程度不明顯,將來想再回頭繼續取毛囊補強密度其實相對容易。比較不像FUT取完一次頭皮之後即便傷口癒合順利,還得擔心疤痕讓下一次傷口不易縫合甚至產生嚴重疤痕的狀況發生。

 

總之,FUE的基本觀念,要取毛囊,可是也不能讓後腦杓的毛囊變得太稀疏,免得顧此失彼。

 

所以呢,3到5株毛囊當中只取一株毛囊這表示FUE就是要分散取毛囊,聰明的你一定知道醫師可以決定要怎麼取毛囊才是對病人最有利的。

 

沒錯,專挑2根或3根頭髮的毛囊就對了。1根頭髮的毛囊不是沒有用,主要用在前額髮線重建,製造出漸層自然的效果,需要的數量並不多。

 

其實植髮醫師,對這種2根或3根頭髮的毛囊也是情有獨鍾,因為這種多根頭髮的毛囊的支撐力要比1根頭髮的毛囊來得好,不管是機器人或手動FUE都容易成功,大大提高取毛囊的良率。

 

如果是用機器人做FUE還有個優點,那就是在參數設定上直接告訴機器人就是要2根或更多頭髮的毛囊,機器人就自己會去搜刮符合設定的毛囊,當然如果病人本身條件就是以1根頭髮的毛囊居多,機器人也無可奈何只好乖乖取1根的毛囊充數。所以在手術前評估時可以請醫師先看看自己的毛囊 1根2根3根分布的狀況,比較能夠瞭解做FUE時是否真的占有優勢,還是跟FUT皮瓣術差不多。

 

所以,最後結論要以一樣的毛囊數量達到比較高的的密度,FUE相對吃香些,當然先天要能夠符合一株毛囊多根頭髮的條件,否則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醫師從無變有多生幾根頭髮給病人那真是mission  impossible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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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多人怕手術,因為怕痛,也怕拆線,因為想說拆線也會很痛。

當然也有人因為是遠地來手術或是手術完很快就要回到工作崗位四處奔波沒空回來拆線,或者單純覺得拆線很麻煩,如果有不需要拆線的手術,他當然要選不用拆線。

 

說到拆線,在這先說個自己的笑話。

 

之前有次機會在上海行醫時,一位DHL的中國年輕主管來門診切除背後的脂肪瘤,手術後回來拆線時當下感覺到他很是緊張,正木訥他為啥會這麼緊張,拆完線後這位仁兄鬆了口氣,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醫生,我可以拜你當我師父,求你收我為徒嗎?”

 

蛤?心想這是在演武俠小說的橋段嗎?

沒想到這位仁兄繼續說“我岳父這幾天一直恐嚇我說上回他手術後拆線時痛到暈過去,我很怕痛,想說這回慘了,沒想到陳醫生您拆線一點感覺都沒有,您功夫真是太好了,可以收我當徒弟嗎?”

 

第一次被人家這樣恭維,還真不曉得該如何應對,

 

Whatever~

 

估計上面那位人的老丈人被醫生用粗線大針縫線,而且又縫到深層組織,拆的時候才會如此痛不欲生。

 

好了,笑話聽完了,言歸正傳,不想拆線當然首選就是FUE囉。

 

因為FUE只會產生1mm的小傷口,這樣的傷口即便不是手術造成的,一般人遇到了也應該塗塗藥貼個OK繃,捱個幾天就好了對吧。應該不會有人會因為這樣的小傷口掛急診說要縫合。

 

或許你又會問,FUE不會只有一個傷口,成千上百個不會有問題嗎?

 

重點是在頭皮上手術,頭皮上血管豐沛,癒合迅速,一般大約三五天傷口癒合結痂,五到七天痂皮就差不多脫落完畢,FUE的優點就是傷口小癒合快,自然癒合就行,也省了拆線的麻煩。

 

不過在這也要稍微替FUT皮瓣術平反一下,如果FUT好好縫合,皮下縫合完之後在表面只縫上細細的美容線(也就是我在那位上海老兄背上縫的細線),不僅拆線沒什麼感覺,連手術後的疼痛感也會大幅下降。

 

那另外一個問題,如果考慮了半天還是想做FUT皮瓣術,有沒有那種不用拆線的縫線方式?

 

第一個大家一定會聯想到產婦剖腹產後肚皮上的傷口醫師好像用吸收線縫合表皮不用拆線,沒錯,可是縫線不會憑空不見,要吸收靠的就是發炎反應把線的材質破壞吸收掉。肚皮發炎是小事,可是頭皮發炎就麻煩了,因為發炎會破壞毛囊,原本是希望不用拆線圖方便,可是這下毛囊被破壞掉禿了一片恐怕就划不來了。

 

不過也不用擔心,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有一種可快速吸收的線還是可以拿來縫合表皮,只是不像縫肚皮的方法是縫在皮下不外露,這種線如果縫在頭皮上就像一般縫線皮膚一樣是外露的,因為吸收快,皮下的部分很快被吸收,外露的部分自然脫落,因為吸收快,發炎時間短,就不致於造成後腦勺取頭皮部分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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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FUT可能比較理想些。因為FUE需要剃短頭髮的範圍會比較大片。不過如果頭髮留得夠長,需要的毛囊又不多也是可以考慮FUE。

 

因為FUT皮瓣術基本觀念就是集中在安全的部位取毛囊,也就是後腦勺下方一帶取下頭皮。只取水平一長條的話,需要剃掉頭髮的範圍其實不需要太寬,縫合好之後一般3~4公分長的頭髮自然垂下就可以蓋住傷疤不怕漏餡。

 

如果因為怕痛需要選擇FUE,那就要看需要的髮量而定,如果取髮量不多,自然剃短頭髮的範圍不需要太大片,如果病人本身又是留長頭髮(男生或女生都有可能),即便是做FUE也是可以蓋住取毛囊的傷口。

 

FUE需要剃短頭髮的理由是可以讓醫師或機器人看得更清楚毛囊的方向,提升打洞的成功率,另外FUE需要剃掉比較大範圍則是因為FUE需要分散取毛囊,平均四五株毛囊才取一株,避免造成後腦勺的頭髮密度局部大幅減少的窘境。

 

一旦分散,原本要取1000株毛囊的話,剃頭髮的範圍就要倍數增加成5000株這樣每逢4~5株取一株就不會讓後腦勺的密度一下減少太多又能取到足量的毛髮。

 

5000株的範圍如果以一般東方人的密度70株/cm2 來計算的話也相當於要70cm2, 那就是10X7cm2 2的面積,如果是FUT皮瓣術的話那就只要1000/70=14~15,也就是大約15x1cm2 ,15公分長1公分寬的範圍就可以取到需要的髮量。兩者的面積相差三四倍。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當然用FUT來植髮是最方便的。要不然就要事先設想好髮型,讓留長的頭髮可以蓋住傷口的部位,不容易被看穿。

 

當然還有所謂的non-shaven FUE,不用剃頭髮的FUE,直接用尖銳的電動鑽頭削斷頭髮後穿刺頭皮打洞取出毛囊,當然對病患而言是一大福音,不過不剃頭髮的狀態下打洞或是拔毛囊都會受到原有頭髮的干擾,自然難度會增加很多,手術時間也變長,收費也是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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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FUE在植髪醫師裡無法普及的原因。因為耗時費事,即便收費高一些,醫師們都會把FUE當成勞民傷財的苦差事勸退病人。

 

Restoration Robotics 公司便是看准了這一點開始著手開發機器人,幫助醫師可以輕鬆完成FUE。其他的手術機器人,像是達文西手臂,或是骨科的手術機器人,都還是需要配合醫師的操作才能完成手術。而植髪機器人只要醫師先檢查一開始機器人取出的結果,確認沒有太大的問題,調整好參數,接下來機器人就會自動完成任務。

 

醫師要做的事情就只要注意機器人的動作是否異常,以及觀察病患的反應,還有換部位採集毛囊時擺好病人的姿勢,架好輔助機器人瞄準定位的頭皮緊繃器(tensioner)。比起傳統的FUE鑽孔打洞,醫師們必需頭戴高倍放大鏡,探照燈,擺好姿勢(常常是不太舒服的姿勢)瞄準毛囊,鑽洞,機器人的確替醫師省下不少勞力勞心的工作。

 

看來醫師只要買了機器人,就可以輕鬆操作FUE了不是嗎?那為什麼植髪醫師對於植髪機器人還是裹足不前?

 

第一當然是價錢,一台植髪機器人美國本土售價20萬美金,海外售價則是翻了兩翻,40萬美金。
這麼高的售價,都足夠買一台超跑,醫師們當然得好好精打細算,而且只要機器人每鑽一個洞,還得付美國總公司一塊美金,這些都墊高了醫師們的成本。

 

第二,從醫師的角度看,機器人雖然取代了繁複的人工成本,減輕醫師及人員的體力負擔,可是相對地也減少了開刀的樂趣,也從此要依賴Restoration Robotics 這家公司開發出來的技術跟產品。

 

也就是說,原本的植髪手術是醫師要訓練技術員幫忙分毛囊,種頭髮。有了機器人,減少對人力的依賴,卻得增加對高端醫療器材的依賴。

 

假設醫師跟植髪團隊已經熟練整個植髪手術流程,而且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時如果再採用新的方法手術,即便只是單純的操作機器,整個合作團隊都需要經歷一段磨合期,尤其又是自費的手術,相信很多醫生都會想反正只要能讓病患滿意就好,何必多花力氣,而且嘗試新的方法,不僅整個流程打亂,手術時間難以控制,還可能發生新的問題,在醫界的保守思維下,如果沒有勇氣嘗試新作為,很容易就會打退堂鼓。

 

有聽聞過老牌的美國植髪診所本來對植髪機器人有高度的興趣,後來跟廠商談過之後發現原先他們的植髪流程將會因為導入機器人需要做大幅度的調整,短期內反而會延長工時,影響診所運作,因而作罷。

 

最後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買了機器人卻不用,只把機器人當成宣傳行銷的工具,讓病人進門之後再勸病人改作其他治療或手術,不得已才拿機器人出來應付一下。

 

由上面討論看起來,好像已經會植髪的團隊已經有了固定的模式及流程來執行植髪手術反而不願意接受機器人。 那麼不會植髪手術的新手醫師或診所醫院就會比較容易接受植髪機器人嗎?

 

答案或許是Yes。

 

對入門的醫師而言,植髪手術最難的部分是一開始如何順利取得毛囊,有了機器人至少就先不用擔心取毛囊的問題,也因為他們對植髪手術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反而容易接受植髪機器人的手術流程及思維。

 

不過手術後半段的“種頭髮”以及對手術後結果的預期及掌握才是對新手植髪醫師的考驗。如何設計適當的自然髮線,利用有限的毛囊製造出視覺上豐富的髮量,並將術後併發症的風險降到最小,這些都是對新手醫師的考驗。

 

尤其當結果不理想時,醫師是否有能力檢討出究竟是某些手術步驟出問題,還是病患本身因為頭髮太細,抽菸造成結果不理想,或者是連醫師本身都不了解手術後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子,更不用說患者對手術後了解自己的禿頭究竟能改變多少。

 

植髪手術還有一點棘手的是種上的頭髮會先掉落再重新長出來,最終的結果需要一年才能看到,少數病人甚至在手術後一到兩年還會發現髮量陸續增加。

 

也因此如果術後沒有好好追蹤病人,新手醫師很難累積出自己的經驗,

 

再加上有植髪手術中不少地方都需要植髪技術人員的參與幫忙,對整個團隊的管理,教育還有每個步驟的SOP執行更是手術成功的重要一環。

 

新手醫師自己不會做也不了解手下在做哪些事情,當然更無法管理整個團隊,這一點Restoration Robotics 機器人公司也想到了,他們會派出有經驗的技術人員教導新手醫師的技術員如何處理取出來的毛囊,如何把毛囊種到禿頭的部位,

 

不是說新手醫師一定做不來植髪手術,需要的東西跟所有創業家是一樣的,那就是決心。

已經會植髪的醫師也是一樣,要不要打破原來的手術模式,重新學習FUE,甚至考慮用機器人來做FUE,也是一樣,需要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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